104 ? 家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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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4 家人
“誒, 你看見了沒？”一個年輕人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身邊的人，“方才陛下把門打開的時候, 裏面還坐了個女子，那就是皇後？”
一旁的年輕人並不打算理睬他，垂著眸子，往前面走。
“不是說陛下受傷了嗎，而且前朝的人談論大事，後宮的女子怎麽能偷聽呢？”見自己的同伴沒有說話，那人也不洩氣, 依舊滔滔不絕。
“不能隨意談論與陛下的私事, 是吧孝明？”現任禮部尚書走在前面，聞言便放慢腳步，對著剛才不說話的年輕人道。
“是的, 方尚書。”那被叫作孝明的人回答道, 隨後瞪了自己身邊那人一眼，加快腳步離開那人的身邊。
自己都不想應他, 他卻非要和自己講話, 還害得自己被父親訓了。
敲打完手下的人後，禮部尚書才加快腳步返了回去。
“兩位公子說得也不錯, 我也看見了那皇後坐在門後。”剛走上去，方越東便聽到吏部尚書徐思敏的聲音。
“要知道, 那皇後可是李家的人。”她慢悠悠地說, “如今陛下也長大了，那李家女要是誕下皇長子我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咯。”他說完又嘆息一聲。
“只要李家倒了, 就算生下了陛下的長子又能怎麽樣？”方越東無所謂地說。
他那位長姐嫁給了先帝, 生下了當今的陛下, 可方家倒了, 不照樣落得個慘死的下場？
他不喜歡勾心鬥角的官場，年輕時便想著守著祖上留下的東西就這麽過了。
誰知道，眼看著剛過不惑之年，又被小皇帝一道聖旨給召了回來。
“聽說方大人家裏有兩位……”徐思敏見他不開竅，便想著直說，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方越東打斷了。
“徐尚書，東西可以亂吃，話可不能亂說，小心被人給聽在心裏，把玩笑話當了真。”方越東可不接他的話，他可不想再摻和到什麽事裏去了。
“那是那是，是在下多管閑事了。”聽出了他的不悅，徐思敏也趕忙打起了哈哈。
方越東對於幾個孩子的管教都是少的，並不會特意要求他們什麽，在一定年齡前，也不會去幹涉他們的婚事。
——
大臣們剛走，宋祈安還沒來得及和李婉膩歪，李歡就拉著方書儀找上了門。
“阿姐、陛下，我帶了個人過來。”寢宮的門沒有關，但她還是敲了敲門，站在外面說道。
李婉見有人過來，立馬就閉上了嘴，然後又讓李歡快些進來。
方書儀有些別扭，她和宋祈安名義上雖然是表親，但自從先皇後離世後便再也沒見過——哪怕是先皇後在世時也很少見。
這個時候忽然去要什麽賞賜，那和上趕著認親有什麽區別？就怕會被說成是趨炎附勢，她可不想因為這種事被嚼舌根。
李歡在外面應了李婉，可拉著方書儀進去時卻怎麽也拉不動。
方書儀就那麽站著，手上也沒扶著什麽東西，李歡懷疑是自己力氣太小，又往前扒拉了一下。
“好姐姐，進去吧，這本就是你應得的……”知道是方書儀不肯進去後，她又軟下聲音撒嬌道。
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，才將方書儀“騙”到這裏來的，就站在外面不進去，也太可惜了。
“你有什麽事情要說便進去說吧，我在這裏等你就好。”方書儀根本不為所動，活脫脫的冷面關公一個。
李歡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松開了方書儀的手向她確認道：“那你在這裏不許走，可以嗎？”
聞言方書儀也是松了一口氣，不讓她進去就可以。
見她點頭，李歡又高高興興地提著裙擺小跑了進去。
而方書儀就頂著幾個宮人的目光在院子裏晃悠。
過了一會兒，果兒被叫了進去，又過了一會兒才出來。
她走到方書儀的面前說：“皇後讓方姑娘先到那邊的小亭子裏坐坐。”
聞言方書儀便聽話地點頭，她對於禮儀這種事算不上上心，但她知道，皇後的指令她是不能違抗的。
她剛一坐下，就看見李歡挽著李婉的手走了出來。
心裏暗道李歡狡詐的同時又不斷練習自己該說的話。
李歡就這樣抱著李婉的手一路走過去，剛到方書儀面前她就站了起來給李婉請安，動作和語氣都十分僵硬。
“方姑娘快坐，”李婉坐在一旁，隨後示意方書儀道，“這些日子陛下身子難受，我抽不出空來照顧歡兒，還是多虧了方姑娘你。”
方書儀訕笑著點頭當作回應，有些拘謹。
因為身份的關系，方書儀很少參加貴女們的聚會，也不是很懂一般貴女們是怎麽打交道的，此時在這裏如坐針氈。
李歡沖著她眨眨眼，還給她倒了杯茶讓她喝一口，平覆一下心情，隨後又附在李婉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。
“多虧了方姑娘陛下如今才能安然無恙，方姑娘有什麽想要的賞賜嗎？”李婉笑得溫和，沒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樣子。
雖是如此，方書儀依舊覺得渾身不自在，不是因為對上位者的恐懼，而是因為她自己的性取向問題。
從小她就覺得自己和其他家的女子不同，大家都在談論哪家公子白凈好看，那個書生才華出眾的時候，她想的卻是這樣人有什麽好的，不過是無用的花架子。
以至於她總是融不進大家的圈子。
更是因為怕自己做出什麽有違常理的事情——比如喜歡上別家的姑娘……
而今坐在自己面前的李婉，端莊溫婉的皇後，更是讓她感到害怕。
方書儀強裝鎮定地搖頭，表示自己沒什麽想要的。
還沒等李婉說什麽，一旁的李歡就坐不住了她跳起來道：“別說得那麽早，你好好想想，仔細想想。”
方書儀看了看李歡，又轉頭看了看李歡。隨後目光回到了自己的茶杯上，似乎是真的在考慮，過了一會兒，才接著說：“回殿下，確實沒有。”
聽到方書儀這個“深思熟慮”的回覆，李歡一下子又洩了氣。
“現在雖然沒有，但說不定往後會有，若有一天表姐有了解決不了的事情，便來找朕，如何？”宋祈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，正披著一件披風往這邊走。
她剛和徐忠商量完刺客的事情，後便出來找她的皇後了。
宋祈安知道李婉是怎麽想的，不外乎是因為方書儀救了自己，所以她想替自己償還罷了。
宋祈安給了方書儀一個承諾，這可比李婉問她想要什麽貴重得多了。
李歡一開始是震驚宋祈安的到來，隨後又將這件事拋到腦後，替方書儀高興了起來。
她雖然不是很懂皇帝的承諾有多麽珍貴，但她幫方書儀拿到了應得的賞賜。
李歡高興得抱著方書儀的手前後搖晃，隨後又撓撓臉，不好意思地說：“阿姐，我們先走了，待會兒還有事。”
剛走出沒幾步，又折回來說謝陛下賞賜。
說完等李婉點頭就立馬拉著方書儀跑了出去。
“陛下這樣沒關系嗎？”看著兩人走遠，李婉才看向宋祈安的方向問道。
“她救的是朕，這賞賜本就應該朕來給。”
“陛下給了她一個承諾，萬一以後那方姑娘要是提出了過分的要求怎麽辦？”李婉還是有些不安。
“什麽算是過分的要求？”宋祈安湊近她，靠著她坐下，反問道，她不是很懂，“朕認為，只要不是讓朕離開皇後，就都不算是過分的要求。”
李婉聞言，不知道該不該責怪少年意氣用事，可是她的那番話，又讓自己抑制不住地欣喜，將那一絲絲不悅撫平。
那是不是說明，只要一切順遂，她也可以有一直陪伴她的家人？
——
李婉和李歡剛出門，徐忠便開始匯報截止至今日得到的最新消息。
“陛下，那些刺客背後的人查到了。”徐忠跪在宋祈安的床前道。
他說的自然不是行刺李婉的暗樁，而是那些倒在兩人藏身的洞穴不遠處，那些被暗樁殺死的真的刺客。
“李承恩的人嗎？”宋祈安開口說出了自己心底的那個名字。
從見到李殊身邊帶著個宗室之人開始，宋祈安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。
李殊身邊為什麽會有宗室的人？毫無疑問，肯定是李承恩安排的。
宋祈安認為，是自己這些天來的舉動惹惱了他們，所以他派人想要行刺自己，因為自己長大了，難以再任他們擺布了。
那個孩子就是代替自己，成為下一個傀儡的人。
不過至於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室宗親，這還有待商榷，畢竟不排除他們為了皇位上是個聽話的家夥，隨意找了個人過來。
“陛下英明……”徐忠的話無疑印證了宋祈安的猜想。
但她還是有一個問題不是很理解，李承恩既然已經將李婉嫁給了自己，又為什麽要在沒有皇嗣的情況下對自己下手，然後大費周章地去找了個人過來。
按理說若是李婉誕下了皇太子，不是更利於李家的管控？
況且，如果真的殺了自己，李婉該怎麽辦？李婉難道不是他的女兒嗎？不是說虎毒不食子嗎？
宋祈安以前認為，只要沒有皇嗣誕下，自己就是安全的，如今看來，可能是她想多了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李歡：貼貼~
方書儀：打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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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誒, 你看見了沒？”一個年輕人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身邊的人，“方才陛下把門打開的時候, 裏面還坐了個女子，那就是皇後？”
一旁的年輕人並不打算理睬他，垂著眸子，往前面走。
“不是說陛下受傷了嗎，而且前朝的人談論大事，後宮的女子怎麽能偷聽呢？”見自己的同伴沒有說話，那人也不洩氣, 依舊滔滔不絕。
“不能隨意談論與陛下的私事, 是吧孝明？”現任禮部尚書走在前面，聞言便放慢腳步，對著剛才不說話的年輕人道。
“是的, 方尚書。”那被叫作孝明的人回答道, 隨後瞪了自己身邊那人一眼，加快腳步離開那人的身邊。
自己都不想應他, 他卻非要和自己講話, 還害得自己被父親訓了。
敲打完手下的人後，禮部尚書才加快腳步返了回去。
“兩位公子說得也不錯, 我也看見了那皇後坐在門後。”剛走上去，方越東便聽到吏部尚書徐思敏的聲音。
“要知道, 那皇後可是李家的人。”她慢悠悠地說, “如今陛下也長大了，那李家女要是誕下皇長子我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咯。”他說完又嘆息一聲。
“只要李家倒了, 就算生下了陛下的長子又能怎麽樣？”方越東無所謂地說。
他那位長姐嫁給了先帝, 生下了當今的陛下, 可方家倒了, 不照樣落得個慘死的下場？
他不喜歡勾心鬥角的官場，年輕時便想著守著祖上留下的東西就這麽過了。
誰知道，眼看著剛過不惑之年，又被小皇帝一道聖旨給召了回來。
“聽說方大人家裏有兩位……”徐思敏見他不開竅，便想著直說，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方越東打斷了。
“徐尚書，東西可以亂吃，話可不能亂說，小心被人給聽在心裏，把玩笑話當了真。”方越東可不接他的話，他可不想再摻和到什麽事裏去了。
“那是那是，是在下多管閑事了。”聽出了他的不悅，徐思敏也趕忙打起了哈哈。
方越東對於幾個孩子的管教都是少的，並不會特意要求他們什麽，在一定年齡前，也不會去幹涉他們的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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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臣們剛走，宋祈安還沒來得及和李婉膩歪，李歡就拉著方書儀找上了門。
“阿姐、陛下，我帶了個人過來。”寢宮的門沒有關，但她還是敲了敲門，站在外面說道。
李婉見有人過來，立馬就閉上了嘴，然後又讓李歡快些進來。
方書儀有些別扭，她和宋祈安名義上雖然是表親，但自從先皇後離世後便再也沒見過——哪怕是先皇後在世時也很少見。
這個時候忽然去要什麽賞賜，那和上趕著認親有什麽區別？就怕會被說成是趨炎附勢，她可不想因為這種事被嚼舌根。
李歡在外面應了李婉，可拉著方書儀進去時卻怎麽也拉不動。
方書儀就那麽站著，手上也沒扶著什麽東西，李歡懷疑是自己力氣太小，又往前扒拉了一下。
“好姐姐，進去吧，這本就是你應得的……”知道是方書儀不肯進去後，她又軟下聲音撒嬌道。
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，才將方書儀“騙”到這裏來的，就站在外面不進去，也太可惜了。
“你有什麽事情要說便進去說吧，我在這裏等你就好。”方書儀根本不為所動，活脫脫的冷面關公一個。
李歡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松開了方書儀的手向她確認道：“那你在這裏不許走，可以嗎？”
聞言方書儀也是松了一口氣，不讓她進去就可以。
見她點頭，李歡又高高興興地提著裙擺小跑了進去。
而方書儀就頂著幾個宮人的目光在院子裏晃悠。
過了一會兒，果兒被叫了進去，又過了一會兒才出來。
她走到方書儀的面前說：“皇後讓方姑娘先到那邊的小亭子裏坐坐。”
聞言方書儀便聽話地點頭，她對於禮儀這種事算不上上心，但她知道，皇後的指令她是不能違抗的。
她剛一坐下，就看見李歡挽著李婉的手走了出來。
心裏暗道李歡狡詐的同時又不斷練習自己該說的話。
李歡就這樣抱著李婉的手一路走過去，剛到方書儀面前她就站了起來給李婉請安，動作和語氣都十分僵硬。
“方姑娘快坐，”李婉坐在一旁，隨後示意方書儀道，“這些日子陛下身子難受，我抽不出空來照顧歡兒，還是多虧了方姑娘你。”
方書儀訕笑著點頭當作回應，有些拘謹。
因為身份的關系，方書儀很少參加貴女們的聚會，也不是很懂一般貴女們是怎麽打交道的，此時在這裏如坐針氈。
李歡沖著她眨眨眼，還給她倒了杯茶讓她喝一口，平覆一下心情，隨後又附在李婉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。
“多虧了方姑娘陛下如今才能安然無恙，方姑娘有什麽想要的賞賜嗎？”李婉笑得溫和，沒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樣子。
雖是如此，方書儀依舊覺得渾身不自在，不是因為對上位者的恐懼，而是因為她自己的性取向問題。
從小她就覺得自己和其他家的女子不同，大家都在談論哪家公子白凈好看，那個書生才華出眾的時候，她想的卻是這樣人有什麽好的，不過是無用的花架子。
以至於她總是融不進大家的圈子。
更是因為怕自己做出什麽有違常理的事情——比如喜歡上別家的姑娘……
而今坐在自己面前的李婉，端莊溫婉的皇後，更是讓她感到害怕。
方書儀強裝鎮定地搖頭，表示自己沒什麽想要的。
還沒等李婉說什麽，一旁的李歡就坐不住了她跳起來道：“別說得那麽早，你好好想想，仔細想想。”
方書儀看了看李歡，又轉頭看了看李歡。隨後目光回到了自己的茶杯上，似乎是真的在考慮，過了一會兒，才接著說：“回殿下，確實沒有。”
聽到方書儀這個“深思熟慮”的回覆，李歡一下子又洩了氣。
“現在雖然沒有，但說不定往後會有，若有一天表姐有了解決不了的事情，便來找朕，如何？”宋祈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，正披著一件披風往這邊走。
她剛和徐忠商量完刺客的事情，後便出來找她的皇後了。
宋祈安知道李婉是怎麽想的，不外乎是因為方書儀救了自己，所以她想替自己償還罷了。
宋祈安給了方書儀一個承諾，這可比李婉問她想要什麽貴重得多了。
李歡一開始是震驚宋祈安的到來，隨後又將這件事拋到腦後，替方書儀高興了起來。
她雖然不是很懂皇帝的承諾有多麽珍貴，但她幫方書儀拿到了應得的賞賜。
李歡高興得抱著方書儀的手前後搖晃，隨後又撓撓臉，不好意思地說：“阿姐，我們先走了，待會兒還有事。”
剛走出沒幾步，又折回來說謝陛下賞賜。
說完等李婉點頭就立馬拉著方書儀跑了出去。
“陛下這樣沒關系嗎？”看著兩人走遠，李婉才看向宋祈安的方向問道。
“她救的是朕，這賞賜本就應該朕來給。”
“陛下給了她一個承諾，萬一以後那方姑娘要是提出了過分的要求怎麽辦？”李婉還是有些不安。
“什麽算是過分的要求？”宋祈安湊近她，靠著她坐下，反問道，她不是很懂，“朕認為，只要不是讓朕離開皇後，就都不算是過分的要求。”
李婉聞言，不知道該不該責怪少年意氣用事，可是她的那番話，又讓自己抑制不住地欣喜，將那一絲絲不悅撫平。
那是不是說明，只要一切順遂，她也可以有一直陪伴她的家人？
——
李婉和李歡剛出門，徐忠便開始匯報截止至今日得到的最新消息。
“陛下，那些刺客背後的人查到了。”徐忠跪在宋祈安的床前道。
他說的自然不是行刺李婉的暗樁，而是那些倒在兩人藏身的洞穴不遠處，那些被暗樁殺死的真的刺客。
“李承恩的人嗎？”宋祈安開口說出了自己心底的那個名字。
從見到李殊身邊帶著個宗室之人開始，宋祈安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。
李殊身邊為什麽會有宗室的人？毫無疑問，肯定是李承恩安排的。
宋祈安認為，是自己這些天來的舉動惹惱了他們，所以他派人想要行刺自己，因為自己長大了，難以再任他們擺布了。
那個孩子就是代替自己，成為下一個傀儡的人。
不過至於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室宗親，這還有待商榷，畢竟不排除他們為了皇位上是個聽話的家夥，隨意找了個人過來。
“陛下英明……”徐忠的話無疑印證了宋祈安的猜想。
但她還是有一個問題不是很理解，李承恩既然已經將李婉嫁給了自己，又為什麽要在沒有皇嗣的情況下對自己下手，然後大費周章地去找了個人過來。
按理說若是李婉誕下了皇太子，不是更利於李家的管控？
況且，如果真的殺了自己，李婉該怎麽辦？李婉難道不是他的女兒嗎？不是說虎毒不食子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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